《命運交錯的狂詩曲》Act.14 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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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交錯的狂詩曲》Act.14 危機四伏

作者：蒼之漪│2018-12-01 12:27:04│贊助：4│人氣：33

Act.14 危機四伏

　　所謂的陷阱，就是一條銀白色的細線綑綁在兩棵樹幹之間，莫約咽喉左右的位置。

　　靠著獵物跑步速度，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切割咽喉，甚至斬斷裂物的頭顱。

　　在這種視線不佳的雨夜，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不會察覺。但是，對於受過《人偶工房》訓練的殺手，簡直粗糙的像小孩子惡作劇。但能夠判斷獵物位置，在必經的路徑設置陷阱，從這點就不難察覺對手是老練的狩獵者。

　　驚覺這點的少年從滿是泥濘的地面中站起來，全神貫注把精神集中在感受周遭動靜的行為上。該說對手不愧是職業殺手中的佼佼者嗎？殺氣掩飾的非常完美，說話也刻意使用回音，叫他完全無法掌握對手位置。

　　「這麼見不得人啊，薩奇‧阿朗佐？」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把我揪出來。」

　　「哦？這麼看來，好像是你的老闆要把我幹掉嘛。是因為老套的，『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事情』嗎？」

　　「那是理由之一，只不過並不是我想殺你的目的。」

　　「說什麼蠢話？」

　　「我說過了，狙擊你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你有沒有讓我殺害的價值。」

　　「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中二病』的職業殺手。」

　　「想拖延時間找出我的行蹤？根本是白費力氣。」說著，空氣中的回音稍微停頓了一陣，接著才繼續下去。「你根本沒辦法看到我的位置。」

　　「隊長小弟，你看不到薩奇，要怎麼跟他打？」

　　「就當成矇起眼睛幹架而已，沒什麼啦。」抓了抓頭髮，他低聲地對身旁的女人囑咐。「我會想辦法牽制對手。妳抓準時間去通知火村跟園田。」

　　「太危險了，你根本打不贏薩奇，還是讓我……」

　　「妳留在這裡才真的是添亂。」少年沉聲說道。「這時候聽我的就是了。」

　　「你們討論完作戰策略了嗎？要我放過那個女記者也可以哦，反正我從頭到尾的目標就是你啦。」

　　空氣中的聲音可以聽得出笑得花枝亂顫，笑的難聽無比。

　　一瞬間，身體因為對手的目標只有自己的這檢，讓少年因為感受到驚訝而停頓了數秒。

　　「我還沒傻到會去相信這種蠢話。」

　　「殺掉拖油瓶有什麼好值得炫耀的？我比較想殺的，是你這樣的人啊！」

　　究竟對方說的是真？又或者這句話只是吸引注意力的陷阱？

　　面對職業殺手，絕對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推測分析，這可說是基本中的基本。能夠利用地形布置陷阱，而且讓自己完全察覺不出蹤跡，都再三證明對方的素質在職業殺手之中可說是水準之上。雙方開打的情況下，自己可沒有自信可以保障一個普通人的安危。

　　究竟該順從對方的想法，還是假裝順從對方的想法？一邊思考的同時，少年微微蹲下。

　　「就是現在。」

　　道出這句話，少年拉開步伐拔足往前狂奔。瞬間拉開同伴的距離。心領神會的中島茜旋即反方向地朝向森林另外一處快跑。

　　對水上秋五來說，推測出薩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件事情本身並不困難。

　　下午的事情或許就給予染井清正高度的警戒，而他知道光陵學園的學生和中島茜有不錯的交情，由中島茜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勾當也不是什麼需要特別思考的事情。既然都知道勾當了，那麼中島茜勢必會尋求魔法使的幫忙來解決問題，因此他很有可能就吩咐薩奇提升警戒，等待敵人的來襲就是最好的戰略。

　　廠房那些警衛也是刻意安排的，也許早在他們潛入的時候薩奇早就知道有人入侵，然後假裝自己離開廠房，實際上卻是逆向的追蹤水上跟茜的行蹤，早先一步的布置陷阱。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似乎特別針對自己。

　　這點從待在染井宅邸就能查覺。

　　水上現下並沒有完全投身於戰鬥中的打算。在森林裡做戰，敵人埋伏在樹梢上進行狙擊或者突襲的機率很高。就一般狀況，在視野不佳的狀況下，來自後上方左右四十五度的突襲最難察覺，他預期對手由這兩個方向進攻可能性極高。另外一方面，他並不知道薩奇有什麼樣的能力，有怎樣的殺招與絕殺球。

　　於是水上故意從小道進入樹林更為濃密的樹叢，一方面是替茜爭取逃亡時間，另一方面是引誘對手朝向自己的死角展開攻擊，那時候從其反面進行奇襲。沒辦法查覺對手的實力與位置，不代表沒辦法藉由對手攻擊來反向推測敵人位置。

　　這對少年算是用筷子吃飯般的小事情。

　　如同心理預測，對手果真從自己的死角展開攻擊了。幸運的是這個敵人雖然藏匿氣息的本事高強，但思維卻單調的像是教科書一樣；下一步會做什麼，下一步的下一步思考什麼，少年可說是瞭若指掌。

　　就在準備伺機反擊的剎那──

　　「──！」

　　察覺情況有異的瞬間，少年突然往後一蹬。

　　『唰』，的一聲。衣服胸口位置的布料被人畫出了一道破口，若是遲個零點幾秒，那麼少年的胸口早已經染紅一片。

　　「哦？想不到讓你閃掉了。」

　　這次聲音是從正前方傳出來的，但完全看不到任何影子，甚至感受不到對手的氣息，簡直就像是披上能夠消除氣息的斗篷。明知道對手就在正前方，少年卻完全察覺不出存在。

　　「如果騙小孩的把戲就能殺掉你，就太叫人失望了。」

　　對方又開口說話了，聲音讓人更加不舒服。更讓他詫異的是，明明聲音就是正前方傳來的，卻完全無法感知對手存在。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我當成眼中釘？」

　　「你可是很有名的耶，畢竟是人偶工房出身的嘛。」

　　「你說什麼！？」

　　『唰』地一聲，又是在攻擊發起前才查覺到的一刀。

　　明明就是平淡無奇的攻擊，卻因為無法感知對手的存在使自己暫居下風。

　　但是水上並沒有因此躊躇，反而有點焦慮。

　　對手用了什麼手段隱匿自己的氣息？還有，這人為什麼知道自己的來歷？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分析，而對手可不會給他多餘的時間思考。

　　最好的證明就是接連而來的突襲。

　　「對於人偶工房出身的人，這樣的水平真讓人失望！」

　　「……」

　　思考茜的腳程與月岡事務所的距離，心裡盤算要是光一郎夠聰明，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過琴梨是個不確定因素，有可能會做出跑來幫忙的愚蠢決定。那時候縱然是多打一的局面，人數上佔了優勢。然而對於溫室裡的花朵，絕非職業殺手的對手，能提供多少幫助是未知數。

　　那樣的話，最好的方案就是盡快結束這場戰鬥。

　　唏噓之間俯身躲過了頭頂上呼嘯而過的斬擊。

　　視線不佳的情況下，不但得面對看不見，甚至完全遮蔽氣息的敵人，疲倦的身體與泥濘的地面也讓自己的身體靈活降低不少。這種不利局面，有時連熟練的老兵都會士氣受挫喪失判斷力。但是對於人偶工房出身的殺手來說則是例外。少年至今連一滴汗都未流，只是不斷在心理分析戰況。

　　對方能夠完全遮蔽氣息是事實，少年決定先不要分析原理，嘗試思考如何反擊。

　　對手是一個人，從對方攻擊的速度還有角度判斷，是三十公分至四十五公分左右的戰鬥匕首，輕巧方便且運用靈活能夠在短距離肉搏戰發揮極大優勢，這是只要稍微涉及一些暗殺技巧的人都很愛使用的武器。

　　揮舞刀刃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將殺人技巧鍛鍊的十分純熟。

　　「（果然是底子扎實的練家子，但是只有這種程度的話……）」

　　從攻擊軌跡判斷出敵人的位置，格開對手刀刃，一個蹦步的同時一拳打出去。

　　和預期反應相反，攻擊撲空的同時耳朵聽見細微的機械聲響。查覺有異的少年撇頭一閃，臉頰上傳來一陣刺痛。

　　刀刃刮傷的痛楚，對手的刀似乎是藏有暗器的刀具。如果沒有及時察覺細微的機械聲，刀具內藏的暗器這時候已經貫穿自己的臉龐了。這個殺手，也許靠著這種小技巧讓不少大意的倒楣鬼成為地下亡魂。

　　就在這麼想的同時，腹部下方傳來一陣衝擊。猛烈的拳擊命中軀體，水上頓時失去平衡。隨後而來的是對方的利刃，後者也即時的用拳頭打發掉武器，並且順著體勢在地上後翻了一個觔斗，拉開和敵人的距離。

　　「看來就算再怎麼半桶水，好歹也是讓工房調教出來的人偶，不是三兩下就能收拾掉的敵手。」

　　「你到底是什麼人？」

　　表面上四平八穩，心頭卻是一驚。

　　「自然是知道你所有底細的人！」

　　為什麼對方知道自己的秘密？

　　而且他的戰術也非常流利。

　　先是隱匿氣息，再用刀刃斬開突襲，讓對手能從刀械的路徑判斷攻擊者位置的時候，使用刀械的內藏暗器攻擊大意的敵人。如果敵人真的閃過刀刃，攻擊者本身就利用無聲無息的優勢給予肉搏打擊。

　　優秀的職業殺手才能做出的連攜攻擊。

　　對方很是輕蔑地『呼呼呼』笑出來，「這就是人偶工房的王牌？羅馬尼亞的東洋狂犬？名過其實啊！」

　　語畢，完全隱匿蹤跡的殺手再度襲來。

　　「──！」

　　這次攻擊的軌跡多了一倍，閃躲的困難度多了一倍。

　　倚靠閃躲到不如直接硬碰硬吧──！

　　「Limb Strengthening（軀體，強化）」

　　在心中默念兩小節的咒文，讓魔力包覆雙臂纏繞血管，同時強化肌肉與骨骼，讓自己的雙臂像是套上了一層鋼鐵鎧甲。對魔法使這只是用來強化肉體的咒文，稱不上什麼神奇的魔法，但是對與精通格鬥技的拳士，雙手就是最好的武器。

　　「（唔──？）

　　在水上驚訝之餘，從他後方四十度的仰角，殺氣的鋒芒襲來。來自於左手方向傳來極細微的破空聲，雖然在千鈞一髮之際躲了過去，不過這回比先前幾次的攻擊更加危險。

　　之前判斷敵人最多只能左右一把短刀的判斷，稍微延遲了自己的反應。

　　攻擊方向和敵人的位置完全不同，說是移動的話也太快了。

　　如果一開始就有兩個敵人，配合好時間進行夾擊應該有很高的機率可以解決目標。只不過，若真的有兩個敵人，那麼打一開始趁著自己大意於對手暗器的剎那是最好的夾擊時機，為何第二個敵人要放棄這樣大好機會？

　　在疑惑不解時，這次又從左右方傳來殺意，少年只好拉開原本的距離，重新掌握好態勢，腦海閃現出新的判斷。

　　莫非是幻覺──

　　不是沒有可能，這片森林等同於對手的地盤。

　　如果有人在這裡布置了能夠用幻術干涉大腦的結界，讓少年對目標產生知覺錯亂也是很有可能的。也就是說除了正面迎擊的敵人之外，暗處還佈置了援手？讓自己陷入幻覺的是那個人物嗎？還是說讓自己陷入幻覺得就是薩奇嗎？

　　「你是不是在思考自己中了幻術？」

　　「──！」

　　「瞧你驚訝的樣子，看來是猜對了。」對手嘲諷少年，「就去思考、去猜想，然後去死吧。」

　　正前方再度傳來殺氣。

　　不管怎樣，在找到破除幻術的方法之前只能隨著敵人的節奏周旋。

　　在少年因為毫無結果而焦躁地咋舌同時，他的背後被對方的刀刃刺中。這次的攻擊甚至無聲無息。正面的攻勢只不過是為了迷惑少年的佯攻，理論上是想隱藏真正的殺招。

　　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穿著學校制服的少年就糾結雙腳正面倒下。既沒有痙攣也沒有發出痛苦的呻吟。

　　「就這樣被殺了，太沒用了。」

　　空氣中傳來失落的聲音，可是他的失落也只有出現一瞬間，隨即失落立即轉換成詫異。

　　少年保持著趴在地面的姿勢沒有起身，僅僅揮動了一下手臂就投出了隱藏的暗器──那是他從染井家偷來的叉子。

　　從低軌跡飛去的那把叉子似乎沒入對手的身體，配合心理的詫異奪去了對手進行下一個動作的時機。

　　少年就就好像安裝了彈簧的機械似地跳起來，朝著正前方猛然開始突進。

　　感知不到敵人，那麼就靠那把叉子來判斷與對手之間的距離吧！

　　手一抖，袖子裡滑出了與叉子一起摸走的餐刀，鬼魅般的速度幾乎是滑行的狀態縮短了敵手的距離。

　　如果說少年的移動如同鬼魅，那麼舞動刀刃的手臂就像是條毒蛇，靈活的與敵人周旋，手中的餐刀就像是毒蛇的獠牙，既危險又致命。不知道對手用什麼方法遮掩氣息不打緊，只要知道對手的位置，還怕掌握不到攻擊機會嗎？

　　正當兩人陷入糾纏時與對峙之時──

　　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做為援軍的火村光一郎以及園田琴梨在中島茜的引領之下，在千鈞一髮之際出現在戰局的最外圍。

　　也許是認為一次面對三個魔法使很吃力，薩奇啐了一聲，滿是不悅地說著：「嘖，這次暫時先放過你。反正我已經達成目的了。」

　　「什麼目的？」

　　「慢慢等待吧，或許下次碰面就是你的死期。」

　　說完，就像是對獵物失去狩獵興趣的獵人欣然離去，在這之就再也感覺不到對方的聲息了。

　　「水上君！」就在對方的氣息消逝之後，琴梨擔憂的從旁邊跑過來攙扶少年的身體，焦急問道：「身體沒事吧？」

　　「背後插著把刀，怎麼可能沒事……」

　　聽聞水上這麼一說，少女才意識到少年的背後刺著一把短刀，鮮血將制服襯衫染成一片腥紅，令琴梨觸目驚心。

　　「幫我一個忙，園田。」水上說，「幫我把刀子拔出來……他媽的，痛死人了……」

　　「可、可是……」

　　「唉唷，既然這是秋五的要求，就幫他一下啊。」這時也趕來水上身邊的身邊，二話不說地就抓住刀柄往外抽。

　　剎那間，他們聽見少年夾帶粗話悲慘的尖叫聲。

　　他痛得咬牙切齒、渾身發抖，甚至差點翻白眼，就這樣掙扎了一陣子後才停止哀嚎，稍微平復下來。

　　「……我沒事了，真的差點痛死我。」

　　「水上君的身體真的沒事嗎？需不需要琴梨幫忙治療？」

　　「麻煩妳了。」

　　琴梨以雙手輕輕按壓著傷口的位置，然後手開始發出光芒。

　　那是一道微弱的光芒──那是在白晝時幾乎無法察覺道白色光芒，在少女的手掌間綻放。在下雨天的夜晚，視線不佳的情況下那光芒卻清晰可見。那道形成球體並擴散的光芒，包覆著受傷流血的部位。

　　就像是散發著熱量似的，讓少年背上的傷口感到一股溫暖。那種感覺就像是沐浴在春天的陽光之下，舒暢的感覺令見多識廣的他都大感不可思議。

　　來自背後的疼痛，已經開始好轉。

　　逐漸地，原本的傷口也已經遇合了。

　　「呼──」疼痛減輕之後，少年大吐一口氣。「舒爽多了。妳的治癒魔法還真不是蓋的耶。」

　　「這是琴梨少數拿手的技能啦……能幫上忙真的是太好了。」

　　「嗯，話又說回來了。」少年低聲說道。「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可以理解茜去知會兩人來增援，水上也刻意的把戰鬥距離和月岡事務所的所在地拉近，只是他們就好像是一開始就掌握自己的動向一樣，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裡，絲毫沒有任何遲疑或走錯路的跡象。

　　「別小看我的『探查術』哦。」光一郎頗為得意，「早在秋五出發的時候，我就已經偷偷對你下了探查術。只要是在這座島上的範圍內，我都有辦法追查到你的位置。你不也是預料我留有一手，才會讓茜回來找我們的？」

　　「差不多。」

　　看到少年的傷口恢復差不多的茜，此時追問：「隊長小弟，薩奇那個渾蛋呢？」

　　「當然跑掉了啊。」少年回答，「就算現在追上去也來不及了。」

　　望著薩奇消失的方向，茜喃喃自語般地碎碎唸：「跑的還真快。」

　　「但是，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情。」無視碎碎唸，少年重重吐了口氣，撇撇嘴擺出不太情願的表情，「從這件事情就可以篤定，染井清正想要把我們幾個除掉。」

　　他說法並沒有任何修飾，可以說十分坦白，甚至毫不毫不在乎，卻讓在場的三人一片愕然。

　　「把我們除掉？」

　　「沒錯。」

　　這是他所下的結論。他語氣淡然但鉅細靡遺地說明自己對於染井清正意圖所做的分析，包含可能和有力人士合作，打算將『商品』透過海運送到全世界販售云云，火村在明白其中道理後，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事情就很嚴重了。目前手邊有茜的資訊，最好的做法是公開這份資訊，讓負責的單位處理吧？」

　　「這點是自然，我甚至很希望中島馬上著手。只要透過自由記者的身份報導，引起外界共鳴，就算再怎麼不情願，執法人員還是得處理這件事情。」

　　「琴梨認為，也要把這件事情呈報給校方哦。透過學校方面施加壓力，也許會有令人滿意的結果。」

　　「嗯。頭腦不錯，園田。」

　　「嘿嘿……」

　　「原來如此。」

　　在一旁的茜似乎也理解了什麼。

　　「光靠提供證據給執法單位，只要有著強而有力的朋友，自然很容易蒙混過關。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引起社論的連鎖反應。在加上你們學校的施壓，染井就束手無策了。」

　　「對，所以妳的證據和報導非常重要。」少年點點頭，接著講下去。「詳細的事情，等我們回去再詳談吧。繼續淋雨可要感冒啦！」

　　事實上，到這邊還是有很多疑點的。

　　為什麼薩奇‧阿朗佐會放過中島茜？

　　就立場，他受雇於染井清正，阻止中島茜將資訊散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才對。為什麼他要選擇放棄追殺中島，反而和自己對決呢？是單純無聊的中二心態作祟？

　　還有，這個人知道自己是來自於人偶工房，甚至還很清楚過去在工房時期別人給予的綽號和稱號。這就代表這個人知道工房的存在。還有他的短刀術雖然熟練卻像是廉價紅茶那般平淡無奇，而設置陷阱的技巧讓人一時間難以招架。更重要的是，完全弄不清楚是用什麼手法隱藏自己的氣息。

　　概括而論，跟齋藤佑實相比之下，薩奇‧阿朗佐是個非比尋常的強敵，以光一郎和琴梨兩人的水平，根本不會是職業殺手的對手。就算以一對三，估計也不會敗陣。

　　是因為忌諱於自己的實力，才會果斷選擇撤退？

　　還有那個叫做玄冬的年輕男人……

　　太多謎團要思考了。

　　看到水上一臉像是吃了苦澀柿子的麼樣，茜是一副不知道說是同情還是奇怪的表情，看著這位少年。稍微猶豫了一下，接著提出忠告：「隊長小弟，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比較好。你是整個團隊的核心與頭腦，要是在關鍵時刻頭腦打結的話，怎樣都沒辦法推敲出結論的。」

　　「茜姐說的對，水上君還休息一下會比較好哦，太過操勞很容易弄壞身體的。」

　　「妳們說的沒錯，確實是需要讓頭腦停機一下。」

　　光一郎也在旁補充說明：「根據我家那個死老頭子的沉痛經驗，若是腦筋不清楚的情況下遭遇危險，想要從危機之中脫身就很困難了。」

　　「嗯……」

　　染井清正背後的目的就是圖利跟掌權，這種全世界都有人在做的行為並不足為懼。但薩奇‧阿朗佐這個人真的只是因為金錢受雇於染井清正這麼簡單？不，他可不這麼認為。

　　看到又再度陷入思考的少年，茜以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這位年紀比自己小很多的男孩。

　　「即使如此，但為什麼會這麼在乎這件事呢？事態演變到目前這種情況，你就算把染井家族的事扔到一邊去，也沒有人會加以責難的啊。」

　　「我也同意這個說法。」少年頗為認同地點頭，「但，該怎麼說呢？關於這件事如果不能找出合理的結論的話，似乎會覺得交代的功課沒有沒做完，心情亂七八糟的。」

　　水上有點難以清楚的表達他的思考，茜卻是一副瞭解的表情，手腕交叉在胸前。

　　「功課啊……原來如此，差點都忘了你們三個來這邊本來就是戶外教學。難怪會覺得，不把事情解決心理就不踏實。」

　　茜好像很受感動似的，這反倒給水上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管怎麼說，外派任務的目的就是要訓練自己對事情的思考和決策能力。

　　假裝沒有這件事情，把分內的事情做完就回學校去也是不錯的方案。但，將這件事情置之於度外的選項，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於選項範圍內，想必光一郎跟琴梨也是一樣的。

　　「但是，我不認為薩奇會就這麼算了。」茜扳起嚴肅面孔，語重心長地告誡三人。「碰上他還是留神點比較好。」

　　「這個我們會斟酌的。」水上回答道。

　　的確，弄清楚薩奇的底牌之前，還是盡可能的避免與之衝突。

　　自己還不打緊，有的是方法可以脫身。

　　但身旁兩位同學就不同了，他們都是溫室裡的花朵，論單打獨鬥絕非職業殺手的對手，必須盡可能的避免和薩奇之間的直接衝突。估計這座島嶼的公務部門都已經讓染井清正收買了，在不能期待公家單位的奧援下，只能把事情呈報給學校，讓校方處理既可，畢竟他們手上還握有『證據』這項底牌，配合茜的報導絕對是一把沾染毒藥的刀刃。

　　回到事務所之後，借用事務所的電話知會學校這件事情，到時候該煩惱的就不是自己了，水上在心底打著這種如意算盤。

　　畢竟短距離賽跑和馬拉松，都各自有適合自己項目的跑法和速度。

　　少年在心中抱持這種想法，但現實卻沒有理由一定非得配合少年的步調不可。意想不到的事件抓住了他的衣領，把他從自己的步調拖出來，這是在稍候的時間裡發生的。

◇

　　三人從森林返回月岡事務所附近的時候，原本由傾盆大雨轉為連綿雨的雨勢這時候也停歇了。空中的烏雲散去，露出了好大一輪的明月。經過一整天的折騰，四人實在是累壞了，打算回到月岡替他們準備的房間好好休息，茜也打算回事務所拿走自己的東西後就返回住所。

　　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現到有人聚集在月岡事務所的門口。透過月亮的光輝，讓他們得以分辨對方的來歷。為首的是名中年左右身穿員警制服的男人，後面還跟著幾名警員，之前在事務所外碰頭的中島由夫也在其中。這讓四人一陣詫異。

　　他們詫異的並不是警察的出現，而是伴隨在員警身旁，那個身材寬闊略顯福態，同時也是這座島的地下統治者──染井清正，而他的保鑣頭子薩奇‧阿朗佐領著幾名西裝護衛。不管是誰全都是一臉沉重的表情，光是感受到氣氛就知道情況非常不妙。

　　仔細一看，薩奇右腳的褲管染紅，那是水上的傑作。

　　只見為首的中年警察一個低頭，幾名警察打開槍套，握住手握把，以包圍的姿態在四人的周遭包圍成一個圈。

　　「把手舉起來放在頭上。」

　　「抵抗也沒有用的！」

　　「憑什麼把槍口對準我們？」茜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她大聲驚呼。「我們做了什麼？」

　　中島茜的質疑卻換來了一句冷漠的：「閉嘴，乖乖照辦。」

　　「搞什麼鬼……」

　　「我們在搜查月岡事務所的過程中，在幾位的行李之中發現有很有趣的東西。」為首的警官拿出了一個密封好的咖啡包。「我完全沒想到名校的學生，居然有在使用管制藥品，太令人痛心了。」

　　「說什麼傻話。」這想法就像是用藏獒犬冒充獅子，讓水上感到好笑。「真正的問題人物，明明就是你身旁的死胖子。」

　　「染井先生是舉報你們挾帶毒品的舉報人。」警官說道。「我們也是根據他的舉報，才會來到月岡事務所進行搜查。」

　　「沒想到我最厭惡的青少年毒品問題會在出現在島上。」染井清正故做擔憂地愁眉苦臉，口吻充滿了怨悲與悲嘆。「而且帶來這種惡習的，居然會是名校的學生。」

　　「根據日本國刑訴法，搜索他人住處之前，應該是由檢察事務官請求法官核發搜查令，才有資格搜查吧？現在不對的人到底是誰啊！」茜瞪大著眼睛，散發出一副『我比你們還懂法律，不要跟我裝算』的氣魄。「更何況，染井這渾球在舊區可是搞很多見不得光的勾當。」

　　「倉庫的事情我們都知道。」為首的警官小鼻子小眼睛的瞪著女記者，「我們剛剛已經破獲了毒品堆放倉庫，裡面的人都指出妳是他們的幕後主使人，中島茜小姐。」

　　「你亂講！」激進咆哮的口氣，被栽贓指控的茜憤恨不平。她怒視著染井清正。「幕後黑手明明就是染井，為什麼指賴到我頭上？」

　　「算了啦，茜。他們一搭一唱的態度擺明就是一夥的嘛。」

　　「真的很惡劣……」

　　無論是樂天的光一郎或者是婉約的琴梨，都毫無保留地表現出厭惡的態度。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打從一開始就硬栽贓給他們幾個人。

　　「確實有可能是栽贓，但沒有充分的證據可以證明你們是無辜的。」為首的警官說道。「顯然就是中島茜跟你們幾個學生幹的好事情。」

　　「媽的，你們讓人揹黑鍋的手法真夠粗糙，比那些共產國家還不如。」就連三人之中為首的少年，也毫不避諱的對目前的情況擺出鄙視的姿態。「該說不愧是邊陲島嶼的居民嗎？簡直蠢的可以。」

　　「就算是栽贓又怎樣？」知道彼此都已經撕破臉的染井清正，這時也大大方方的擺出高姿態，用滿是鄙視的口吻揶揄。「我不是說過，為了保有財富與權力，可以做出任何事嗎？」

　　「包含勾結島上的公務人員，給我們冠上莫須有罪名？」

　　「非常聰明，少年。」染井清正滿意地點頭。「你有沒有考慮成為我的手下？我聽阿朗佐提過，你好像有不錯的實力。這時候還是當個識時務者會比較好哦？」

　　「別以為有錢就可以隨便收買別人當自己的走狗。」被他點名的水上冷眼瞪著對他提案的男人。「小心被自己養的狗反咬。」

　　「當有錢人養的狗總比當野狗好。」他又再度重提條件。「還是當條看門狗，嚇唬嚇唬人吧。」

　　「替死暴發戶看門口？抱歉，我寧願安樂死。」

　　「我呸。自命清高，還以為自己是誰啊？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從來沒有被拒絕過的染井清正猙獰著臉。「拉攏你也只是想多養條狗來用，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角色。」

　　趁著對方志得意滿的說出心裡話的時候，少年已經不知不覺地貼近了兩位同學的身邊。手指在少女的掌心偷偷地寫著──

　　──妳有辦法擋下子彈嗎。

　　少女別過頭，看了一下那個在自己掌心寫字的少年。臉色沒有什麼變化，也不知道心正底盤算什麼。

　　然而以這位少年聰明的頭腦，或許已經想好對策了吧？

　　琴梨用最細微的動作微微點頭。

　　這時，染井也下達了命令。「宰了他們。」

　　「殺了我們，要是光陵學園怪罪下來，你可是會吃不完兜著走哦。」

　　「你是傻子啊？」水上的威嚇使得染井發出訕笑。「把屍體隨便處理掉後，倘若你們學校來問人，就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好了。只要有錢，什麼樣的事情都買的到。這些把槍口對準你們的警察叔叔，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爛人。」

　　「對也好錯也罷，都輪不到你這種小鬼頭來教訓我。」確定沒有談判的空間了，染井再次下令。「把他們打成蜂窩。」

　　而那些早已經被染井清正收買的警察們，一點猶豫也沒有地聽從命令，扣下了抵在扳機前的手指。伴隨一陣爆響與槍口焰，子彈自槍膛與槍管脫穎而出，筆直地奔向正前方瞄準的目標。只不過本來應該貫穿血肉的子彈卻在半途中掉落到地上，就像是碰到一道隱形的牆壁。

　　開槍的人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少年就已經先行動作了。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水上朝向一名員警的手腕投擲出了一把短刀──之前插在他背後的那把。短刀刺穿了手腕，讓他痛的哇哇大叫。而少年也在剎那間來到他的面前，把插在手腕的短刀拔出來。

　　眼見這名少年的威嚇遠大於其他三人，剩下來的員警包含染井清正的護衛，紛紛把槍口對準了水上。

　　但是少年只是用手護住頭部，根本沒有閃避。魔法強化後的雙臂就是最好的盾牌，9釐米口徑子彈程度的話，就算極近距離也無法造成重傷害。即使仍然感受到像是金屬球棒猛擊一樣的衝擊，但是那陣衝擊卻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損傷，或者讓他退縮。

　　少年隻身衝入敵陣，短刀揮舞如風，剎那間又撂倒三人。

　　而染井護衛隊中的一名壯漢眼見不是水上的對手，改衝向了茜，舉起右鉤拳猛然揮下，沒想到這位女記者卻是聽風辯位，立刻倒掛金鉤向後翻了一圈，長靴踢中壯漢的下顎。

　　那名壯漢仰天倒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的格鬥技可是有拿到黑帶認證的。」茜則是一臉得意：「以為老娘弱不禁風就大錯特錯了！」

　　另一邊，靠著少年鬼魅般的身影做為前鋒的光一郎和琴梨，則是拿著自己的魔杖，不由分說的對企圖傷害他們的敵人施以『擊暈咒』與『昏睡咒』，對於沒有任何魔力的普通人，這兩種咒語是最有效的非致命手段。

　　看到四人大顯神威，平時作威作福慣了的染井也開始擔心起來。

　　「阿、阿朗佐，靠你了。我付了你那麼多錢，別讓我失望。」

　　「放心交給我吧，Boss。」

　　把殘局交給自己花大錢僱用的保鑣收拾，在護衛隊的保護下，染井清正很憋腳地離開現場。

　　而這時候，大部分的敵人都被解決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薩奇一個人佇立在前方與四人對峙。

　　「嘖嘖──」薩奇很是受不了的咋舌，「溫室裡的花朵真的沒辦法引起我的殺戮慾望，但是『神閃』就不一樣了。」

　　「你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嗎，隊長小弟？」

　　「聽得懂才有鬼。」為了避免過度追問，少年只得選擇裝傻。「小心點，這個人可能會使用幻術遮迷惑五感。」已經和薩奇交手過的他低聲地道，同時倒持短刀，橫在胸前擺開戰鬥架式。「他絕對不像那群小嘍囉般容易對付。」

　　薩奇毫無防備地攤開雙手，那也是表示自己沒有戰鬥意願的意思。

　　「可以放我一馬嗎？我實在沒心情跟你們玩。」

　　「你說什麼？」

　　少年揮舞著手臂，彷佛在愚弄著對手。

　　這讓茜皺起眉頭，被他的姿態索疑惑了：「自己的老闆已經逃之夭夭了，所以也要跟著繞跑。就一個保鑣來說，也太沒用了。」

　　「那個暴發戶的死活不是重點，我來這裡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薩奇說道，「所以，做個交易吧？」

　　「剛才不是信誓旦旦要我的命？怎麼現在又突然變卦了？」

　　「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是你弱小的讓我提不起勁，老實說真的非常失望。」他一派自然，彷彿在回答自己的血型那般輕鬆。「所以說，只要你們幾個不干涉我的事情，我也不會妨礙你們去對付那個暴發戶。怎樣？雙方彼此都在這裡停手，是很不錯的提案吧？」

　　茜瞪著薩奇。「我們怎麼知道你是認真的還是假裝的？」

　　「我隨時都可以幹掉你們，只是不想動手。」薩奇露出令人厭惡的邪佞笑容。「光這個緣由就夠充分了。」

　　「提醒你一下，這邊可是有三個魔法使哦。」光一郎表情看似輕鬆，卻拿著魔杖戒慎防備。「茜也不是好惹的。我不知道你是哪來的自信，認為自己可以殺掉三個魔法使。」

　　「光一郎小弟說的沒錯。」茜也在旁搭腔。「我打不過你。但是隊長小弟、光一郎小弟跟琴梨妹妹贏不了你？說大話也要有點分寸啊。」

　　「真是的，我原本是打算把你們打發走就好的哦？事情辦得差不多了，本來就不打算在這裡久待的，既然你們堅持，那麼就包含神閃在內一次收拾掉吧。」

　　「又想要使用幻術了嗎？」

　　「幻術？不必使用那種小家子氣的把戲，我也有絕對的自信能殺了你們。」薩奇冷冷看了四人一眼，大膽的敞開雙手挑釁。「隨時放馬過來，隨便你們攻擊。」

　　「……」

　　刻意的讓人對自己發動攻擊，包準是設置了怎樣的陷阱等待上鉤。

　　也有可能是虛張聲勢。

　　究竟結果是怎樣，唯有親身去確認了吧！

　　於是，少年率先展開動作。

　　他剎那間縮短了與薩奇之間的距離差，手持的短刀由左脅下刺入，正常的情況下刀尖會由左胸肋骨間突入，使人肺部受傷後迅速的抽出，如此情況下能在不傷人性命，同時奪取對手戰鬥能力。

　　正常的情況來說是這樣沒錯。

　　但少年的手卻傳來巨大的阻力，並不是觸碰到什麼堅硬的東西，而是自己的動作在距離對手三十公分處就停了下來。與其說是戳中一堵隱形的牆，倒不如說是自己的動作忽然停頓了下來，無論怎麼施力都無法動彈。

　　薩奇一臉奸笑，瞬間閃過一道刀光。速度雖然不快動作也平淡無奇，但是短刀卻匪夷所思的在眨眼間掠過水上的鼻梁，若不是他機警第一時間退後了一步，這一刀恐怕要削過他半張臉孔。

　　不僅僅是他，茜的迴旋踢也是碰上了一模一樣的情況，動作到了一半就像是大腦突然不聽使喚在半途中停了下來，害她差點因為喪失平衡而摔倒在地上。至於光一郎根琴梨這邊，則是完全沒辦法施展魔法。

　　要更精確的說，是準備對薩奇施展咒語的時候，不但體內魔力無法運轉，就連咒語都喊不出來。

　　完全沒辦法解釋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

　　無論是實體攻擊還是魔法，完全產生不了任何作用。

　　更甚至，沒辦法對敵人展開攻擊。

　　「為什麼……不能用魔法？」

　　「這根本就像是演奏到一半，發現樂譜被下了休止符啊！」

　　不僅是琴梨或者光一郎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感到驚愕，就連四人之中最為冷靜的少年也滿是狐疑。

　　「（跟森林裡碰到的情況完全不同，甚至連幻術都稱不上……他到底玩的是什麼把戲？）」

　　「無論是你們自豪的魔法還是擅長的格鬥技，在我面前都很無力吧？」

　　頂著笑容的薩奇默默抬起了雙手。

　　四周的氣場出現了歪曲，同時捲起了寒氣。以薩奇的雙手為中心點，魔力變成漩渦鳴動著。

　　野獸般的危險氣息，自對手身上散發而出，四人也聚精會神地注意周遭一切。

　「Evil Puppetry(災厄偶戲)。」

　　與本身就帶有強力魔力的言語同時地張開十指。

　　此時，先前在四人合力擊倒的敵人，這時候像是夢遊一般地從地面上爬了起來。

　　說他們像是在夢遊並不是空穴來風，因為雖然是從地面上爬起來沒錯，全都沒有意識，動作也非常的怪異。他們扭動肩膀、轉動脖子，走路的方式拖泥帶水，卻又不像僵屍那樣動作流利。看起來就像是一尊又一尊等比例大小一樣的魁儡人偶，被人在幕後操控，而操縱這些人偶的人就是那個臉上有著刺青的金髮外國人。

　　這一切的變化讓四人看的出神，除了張大嘴巴之外，沒有其它的反應。

　　而薩奇此刻則是一臉邪笑，用略帶點嘲諷的口吻對著四人喊道：

　　「來吧，讓我們好好的演一場人偶戲──」

　　那些宛如人偶般被人操控的男人，四面八方的朝向四人的位置一擁而上。琴梨跟光一郎也用『擊暈咒』與『昏睡咒』來迎敵，茜則是拿出她從自衛隊身上學會的防身術對付那些，之前就已經打敗過一次的對手。

　　只不過，對手中了『昏睡咒』與『擊暈咒』並沒有停止動作，持續的逼近兩人，至於茜用格鬥技打倒了一個人，但那個人卻馬上從地板上爬起來，一點傷害也沒有。

　　看到魔法沒有產生效果的光一郎有些發愣。「擊暈咒無效？」

　　「昏睡咒也是……為什麼？」

　　「廢話，都已經昏迷不醒的人，是要怎麼再昏迷一次？」說話的同時，一腳踢開了撲上來的敵人。「除了幹掉之外，沒別的選擇。」

　　「怎、怎麼可以？」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凶狠。」說話的同時，少年又一個迴旋踢把襲擊琴梨的敵人狠狠踢飛。「他們不會因為妳的不忍，就對妳手下留情。」

　　「可、可是！」

　　「我認為琴梨說的沒錯哦，秋五。如果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殺掉，那麼和染井清正又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打著不同的大義旗幟去傷害別人。」

　　「嘖──」

　　琴梨和光一郎的話語讓少年感到諷刺。如果不解決敵人，被解決的就是他們。但如果殺掉敵人，哪麼所做所為就跟他們厭惡的敵人無異。

　　要殺掉眼前的人並不困難，但想要用非致命手段制伏這些被控制的人，那就很困難了。

　　無論是無法對他攻擊，還是用什麼手段操控昏迷不醒的人，只要沒有識破這些技倆的翹楚，他們四個人可說是了無勝算。

　　不對，要說勝算也不是沒有。

　　如果沒辦法近距離接觸也無法使用魔法攻擊，那就試試看遠距離的物理攻擊吧。　　

　　或許，這也是唯一的勝算了──在思考這些事情的同時，逮到了空檔時機，水上欲要將手中的短刀投擲而出。

　　在樹林裡就已經吃過一次虧的薩奇哪可能會重蹈覆轍？他像是早就知道考卷解答，理所當然般地避開迎面而來的短刀。

　　不，說對手閃過去也不完全正確，因為投擲的本身並沒有任何意義。正確來說，這個行為唯一的目的就是吸引對手的目光罷了。

　　「你到底在看哪裡啊，死金毛？」

　　就在薩奇把注意力集中在短刀的剎那，少年已經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警用手槍，並且將槍口瞄準了金髮的外國人。就像是變魔術一樣，先用花俏的手法吸引觀眾目光，藉此來個偷天換日。

　　按照他的計算，這一擊將會貫穿薩奇的額頭，奪去元凶的生命結束這一場鬧劇。

　　可是就在他準備扣下扳機的瞬間卻感覺到一陣暈眩，認為是中了對手的幻術的錯覺成為了致命的空檔，

　　並非超越人類的跳躍能力，也不是什麼飛快的速度，甚至肉眼完全可以掌握動靜，但薩奇還是輕而易舉地來到面前──接著揮出一記拳頭，擊中了精神恍惚的少年。

　　「咕──！」

　　猝不及防的狀況下，腹部的一股巨力湧上，讓少年的身體呈現平假名的く字型一路往後飛後緊接著傳出一陣巨響，那是少年的背狠狠撞擊在樹幹上發出的聲音。

　　「最難纏的解決掉了，接下來就輪到你們囉。」

　　解決了四人之中最大的麻煩，薩奇明顯地散發出『你們束手無策了』的氣息。

　　被他當成木偶操控的，此刻紛紛朝向各自的目標進攻。無法攻擊薩奇又不願意傷害他人的情況下，茜的格鬥技擊倒了敵人還會再爬起來，光一郎跟琴梨無法使用魔法攻擊薩奇，也沒有其他手段可以擊退敵人。

　　正如敵人所表現出的氣勢一樣。

　　束手無策的眾人，此刻陷入莫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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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黑白郎君劍無行：
幹……染井真的很卑鄙的說

12-01 13:32

山梗菜：
栽贓啊……感覺在社會上很常見的手段呢，所以搞這種事的染井讓我有點討厭。

12-02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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