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妖途－第四十四章《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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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妖途－第四十四章《認知》

作者：抹茶花兔│2018-10-06 22:48:51│贊助：0│人氣：17

第四十四章、認知

　　「……小丹珞，吃晚飯囉。」墨染溫柔地用衣袖擦拭丹珞嘴角滲出的口水。

　　「……這麼快？」丹珞睜開眼才發現，已經到達今晚要住宿的旅館。

　　「妳睡的很熟，所以就直接扛進旅館了。」果然剛才那場戰鬥讓她消耗不少體力吧，不管是心裡還是肉體上。

　　「有叫妳最愛吃的料理。」樁櫻將那盤菜放到丹珞面前，該問問她心裡的狀況嗎？上次雖有聽墨染提及是丹珞除掉對方的，但總覺得墨染並沒有將整件事情給說完整，看到今天她果斷將對方給殺掉的情況，讓我更加懷疑了。

　　一小時後浴室傳來淅瀝瀝的水流聲，除了在洗澡的丹珞之外，大夥兒圍在桌前，每個人都直盯著墨染。

　　「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對吧？」樁櫻率先開口，那天一定有發生些什麼事情，才會讓丹珞她有這樣的轉變。

　　墨染先是看著大家嘆氣後，才將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大夥兒「照你這樣說的話，丹珞應該會很抗拒殺掉對方才對，但今天的態度卻…….。」雷雪依然難以忘懷下午發生的事情。

　　「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而且她最近晚上睡著時，好像常常做著夢。」墨染想起這陣子丹珞睡去之後，總會發出一些囈語。

　　「比起說夢話，更像是在跟『人』對話。」墨染只記得一些隻字片語。

　　「難道她有雙重人格嗎？」雷娜提出疑問。

　　「比起雙重人格，不如說是她在跟自己的良知戰鬥著吧，比較趨近於精神分裂這種狀況。」雷莎簡單扼要的分析道。

　　「為什麼妳會這樣認為？」茲離對於雷莎的說法感到好奇。

　　「畢竟她原本是人類，不…應該說她曾經作為一個人類生活過，據墨染所說，第一次殺掉自己認為是『人』的對象，會受到那樣精神衝擊也是正常的。」

　　「但總歸來講，丹珞仍然是個貨真價實的妖怪，體內流著妖怪的血，妖怪本來就沒什麼良知可言，雖會保護族群，也有各式各樣的情感，但那終究是以不危害到自己性命為出發點。」

　　「也就是說，丹珞這陣子在夢中對話的那個人，也許是丹珞僅存的良知，就看最後留下來的是哪邊了，是有著人類良知的丹珞呢，還是完全成為白墨邪鬼的丹珞。」

　　「反正不管是哪一個，丹珞還是丹珞，希望你們別太大驚小怪，畢竟她今天，是為了保護我們才直接殺掉對方不是嗎？在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野外，有那麼一點點不想殺掉對方的遲疑，都是錯誤的。」對於雷莎所說的觀點，大夥兒一致性的認同了。

　　「看來還擁有著盡量不要讓丹珞弄髒手，這種想法的我，還是太過天真了。」樁櫻搔著頭髮，心裡很不是滋味。

　　「別想太多了，就算今天你不踏上找鑰匙的旅途，只要丹珞是白墨邪鬼的一天，那麼事情就總有一天會演變至此，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茲離輕拍樁櫻的肩膀，希望他能別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而且之前一直以來都是把丹珞當作目標的對方，這次居然改變目標了，到底是為什麼？」墨染細細想來，發現這一點。

　　「總感覺，比起肉體上，對方是不是更加想要攻擊丹珞的精神方面？」

　　「經你這麼一說，這點的可能性挺大的。」樁櫻托著下顎思考著。

　　「但是讓原本不敢殺生的丹珞，變得能夠直接了當殺掉對方的性格，有什麼意義嗎？這樣不是讓丹珞變得更有攻擊性嗎？」茲離剛講完就發現一件事。

　　「這不就跟當時在現世發生的那件事重疊了嗎？就是為什麼不直接殺掉丹珞，還要讓她覺醒為妖怪，然後現在是，不直接殺了丹珞，讓她擁有妖怪自保的本能，很明顯跟現世的幕後黑手是同一人吧？」

　　「你們在聊什麼？」大夥兒說得入神，沒發現丹珞已經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出來了。

　　「呃…聊幕後黑手的事情。」樁櫻有點緊張解釋道，雖不是在說她的壞話，但總有點做虧心事的感覺。

　　「幕後黑手？關於誰的？我的嗎？」丹珞很自然的將吹風機遞給墨染。

　　「可以這麼說。」雷莎很直白的點頭。

　　墨染將吹風機打開，發出嗡嗡的聲響「跟請人開車撞我的都是同一個吧，他們一直都在攻擊我的精神方面，當然肉體上也有。」丹珞自己說出來的時候，大夥兒都覺得很訝異。

　　「原來妳自己都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樁櫻詫異的看著丹珞，她也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成長了。

　　「再怎麼說…我也是在落院以第一名成績畢業的…這點事情用腦袋思考一下就知道，但還是稱對方的意了，他們很成功，不是嗎？」丹珞淡然地盯著眼前的人們，知道自己下午的所作所為，著時嚇到他們了。

　　「我沒想過妳是學霸……。」樁櫻一直以為丹珞在校的成績是吊車尾的。

　　「嘛…我想說的是，就算之前樁櫻沒強迫我簽下主僕契約，情況也會演變成現在這樣，或許會更糟，能夠遇見樁櫻，是我一直以來都很慶幸的事情。」

　　「要說是為什麼的話，那大概就是，不管我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會站在我身邊的這件事吧，能讓我不是一個人，面對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我很高興喔。」丹珞露出了相當溫暖的微笑，徹底溶解掉樁櫻心裡頭那名為不安及愧疚的種子。

　　樁櫻的眼淚滴落在桌面上───────

　　「哇…你怎麼哭了？」丹珞見樁櫻流著淚，趕緊遞衛生紙給他。

　　「我有說錯什麼嗎？」丹珞連忙回頭看著還再幫自己吹頭髮的墨染。

　　墨染則是輕輕一笑然後說道「沒有喔，就是說的太好了，他才會這樣的。」

　　「我才沒有哭，那是心靈的汗水。」樁櫻將眼淚趕緊抹掉，可惡…太丟臉了。

　　「我都不知道心靈的汗水是從眼睛出來的。」雷雪調侃著樁櫻。

　　「不要吵啦，我要去洗澡了。」樁櫻抓起換洗衣服就走進浴室。

　　「不過落院是什麼？」雷娜吃起樁櫻買的零食。

　　「就是我在現世是孤兒嘛，在十八歲之前都由現世政府提供學費及伙食費還有住的地方，住的地方就叫落院，在裡面的孩子都姓落。」丹珞解釋道。

　　「不過因為這個姓，到哪都會吃點苦頭就是，當然習慣之後就沒問題了。」當中也有無法習慣而自殺的人，這點還是別跟他們說好了。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丹珞妳才當過不良少女嗎？」雷娜對於學生時期的丹珞挺好奇的。

　　「我哪有當過不良少女，我只是比較勇敢加堅強一點而已，不要聽樁櫻亂講啦，他那頭粉紅色頭髮才像不良少年呢。」丹珞說完後，發現自己的頭髮被墨染給綁成雙馬尾。

　　「我說你在幹嘛，我這麼認真的在說話，你為什麼在玩我的頭髮……。」

　　「想說只看過妳綁單馬尾或是沒綁頭髮的樣子………不覺得很可愛嗎？這樣更像一隻小兔子了。」墨染挺自豪自己的綁髮手藝。

　　「這樣看起來好像更幼了，讓人想犯罪。」雷莎笑著說。

　　「說什麼呢，雷娜不也綁著雙馬尾嗎？」丹珞指著雷娜

　　「妳覺得我會對著跟自己有一樣長相的人犯罪嗎……。」雷莎眼神死的盯著丹珞。

　　「說的也是，是我錯了，不過我也想向你們道歉，下午嚇到你們了吧？」丹珞想起自己下午不僅先跟另一個白墨邪鬼打起來，而後又一次將十個靈蛙族給除掉，現在仔細回想，那時候幾乎是用著本能在行動的。

　　『妳不也是為了保護我們嗎？我們可以理解的。』雷雪三姐妹同時說著。

　　「那時候看到茲離受傷，妳們又被逼到角落，我就急了，該怎麼說，比起自己受傷，看到你們受傷，還要更令我難受。」

　　「怎麼辦，好想嫁給丹珞，超有魅力的。」雷娜撲在丹珞身上，將臉埋進她的胸前磨蹭。

　　「她是我的！休想！妳給我離開。」墨染推擠著雷娜的頭。

　　「小氣耶，跟女人計較什麼？」雷娜抱著丹珞的腰，不放手。

　　「不過茲離從剛才開始，好像就狂低頭打電動耶，玩過頭可不好喔，眼睛會壞掉的。」丹珞叮嚀著茲離。

　　「你們是不是忘了，蛛影神社的情報是用什麼東西換來的？」茲離眼神死的繼續打著電動。

　　「金色裝備有那麼難拿嗎？」丹珞沒玩遊戲，不是很了解。

　　「非常難拿，一關只有三隻王，金色裝備的掉落率是1%，除非用點數買關卡，進入付費關卡後，就可以提高20%的掉落率，可是我好不容易存的點數都用光了還是沒打到。」茲離哭喪著臉將手機給放在桌上，心好累。

　　「點數可以花錢買嗎？」丹珞問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要花不少錢，買十次關卡後，必定可以獲得一件金色裝備，算是保底機制，可是十次關卡要不少點數……樁櫻又是不花錢在遊戲上的人。」茲離伸了個懶腰，只見墨染從兜裡拿出一張銀色與黑色相間的那張卡。

　　「刷那張卡吧，想必那對雙子從剛才就一直催促著你把金色裝備給他們吧。」墨染將卡遞給茲離，這一幕剛好被從浴室出來的樁櫻給撞見。

　　「居然用那張卡來刷遊戲點數…….！」樁櫻震驚地瞪著墨染。

　　「鑰匙好歹是你要拿的，這點錢其實是你應該要出的喔，不過旅費幾乎都是花你的，所以這點錢就交給我吧。」墨染笑道，只見茲離感動地接過那張卡。

　　「請容我叫你一聲乾爹。」

　　「不需要，趕快打給那對雙子吧，省得他們一直吵你。」墨染深知陸月、陸晝那對雙子的劣根性。

　　「這張卡很厲害嗎？」丹珞拿在手上把玩「設計是挺有質感的。」

　　「那張卡可是能夠橫行隱世跟現世，並且無上限金額的卡耶，妳不知道嗎？」樁櫻擦著頭髮說著。

　　「什麼！區區一個墨染居然有這種卡。」丹珞聽完後也震驚了。

　　「小丹珞妳很失禮喔…在妳眼裡我到底什麼樣的人啊。」

　　「不是人。」見墨染要伸手捏自己臉之時丹珞馬上又補充「就是一隻妖怪，在座哪有一個是人呀。」

　　「就妳最調皮。」墨染還是捏了丹珞的臉頰。

　　「不過我倒是很擔心過路費這件事情。」被捏著臉頰的丹珞用著漏風的口音說著。

　　「難得妳會擔心這種事。」墨染放開捏住丹珞臉頰的手。

　　「因為我光想到他們說看守蛛倒掛在鳥居上，我就要渾身起雞皮疙瘩了。」丹珞捧著自己的雙臂，到底要多大隻才可以擋住整個鳥居。

　　「比起那個我更在意妳為什麼綁起雙馬尾了？」樁櫻瞧見紮著雙馬尾，臉蛋顯得更像小孩子的丹珞說。

　　「我的傑作唷，怎麼樣？很可愛吧？」墨染指著自己，沾沾自喜的說。

　　「挺可愛的，不過這樣看起來更像未成年了。」樁櫻放下手中的礦泉水，仔細打量起丹珞。

　　「總覺得樁櫻這陣子越來越會誇獎丹珞了呢～是什麼樣的心境轉變？」

　　「我本來就很會誇獎人好嗎？」對於雷莎刻意的調侃，樁櫻很巧妙地迴避。

　　「啊不過，妳們要好好珍惜今天了，之後的一個月都要露宿在外頭，這是我們到達蛛影神社前的最後一間旅館。」樁櫻面露燦笑囑咐著大家。

　　「我就說......今天的旅館比平常的都還要高級好幾倍，原來就是這個原因嗎……。」丹珞環視著這間兩房一廳一衛浴的旅館，浴室裡面還有一個大浴缸呢。

　　「沒辦法，只要是接近神社附近的話，幾乎都沒有旅館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們不是有移動式水車嗎？想在野外洗澡也是沒問題的，夏天洗冷水可以的。」

　　「你口中說的移動式水車，該不會是指我吧？」墨染露出招牌微笑，這傢伙把我當什麼了？

　　「我跟茲離不洗就算了，但你捨得這幾個女孩子在夏天不洗澡嗎？」

　　「我會做好移動式水車的工作。」墨染無奈地扶額，丹珞有潔癖，要她不洗澡根本是要她的命。

　　「茲離打完這場就休息了吧？時間也不早了。」樁櫻關心起還在拿著手機奮鬥的茲離。

　　「你們要睡先睡吧，我今天一定要交差給他們，我的訊息已經被他們洗到爆了，他們倆就沒別的事情做嗎？」茲離已經將他們的通知給關閉，但他還是覺得很煩。

　　「他們可能除了你跟墨染之外沒別的朋友了，體諒一下他們吧。」丹珞笑著說。

　　「不要因為他們是雙胞胎，妳就偏袒起他們好不好。」墨染也覺得茲離相當可憐，被兩個無聊鬼纏上。

　　「我哪有呀～好吧，是有那麼一點，就那麼一點。」丹珞用食指與大拇指比著大概五公分的寬度。

　　這晚，丹珞睡的特別沉，沒有再去到那全黑的世界，也沒有再見到那與自己有著相同容貌的女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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